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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造訪歐洲,就是造訪在美國之前的世界霸權:英國。不知道集氣了多久才換得這次的幸運,跟著長風基金會到英國參訪一個星期。這趟旅程與自己去玩不同的地方在於,幾乎所有的行程都是由基金會安排規劃,也因為是跟著去的,能看到與見到許多自己去不太可能接觸到的人事物,並與一群背景各異的團員們一起參訪一週,我只能說這實在是太精彩的一次參訪,應該是人生做過最值得的一次投資。套一句基金會創辦人兼本團領隊江宜樺老師說的,「這趟旅程不會馬上對我產生改變,但在未來十年二十年後,會漸漸被影響」。我想這份感動不只是因為第一次造訪英國,更是因為這趟旅程接觸、學習到太多,不論是從參訪單位的交流或是日常與同團成員的聊天過程中。以下我嘗試將反芻過後的親身經歷與心得用文字與照片分享,因為口頭實在太難清楚表達……
因為洋洋灑灑一共有一萬餘字,所以只好分拆成兩篇文章。這是第一篇,放上正式安排的參訪行程與大家分享。
第二篇:【軟性行程&Takeaway篇】LONDON 1 WEEK VISIT – 歌劇魅影 / Sky Garden / 劍橋撐篙 / 走跳過程的新點子
駐英國台北代表處
原本出發前內心充滿問號的一站,想說為何第一個參訪單位是找自己人、既然都來英國了不是應該和當地的單位交流嗎?後來才在駐英代表謝武樵大使的說明下,我才透過他的口中更加了解英國目前的政經情勢,也佩服駐外館處的外交人員平日的工作不僅僅是處理國人在海外的問題,更包含檯面上與當地政府、媒體及議員交流、檯面下與各國外交人員交換意見,更要積極走訪民間與鄉村,瞭解當地人民的想法(例如對脫歐的支持與否…等)。
而蒐集到的第一手資訊經外交人員判斷後,轉化為insight,再回報給台北外交部。這些資訊像是各國觀察俄烏戰爭的走向,對比臺灣的狀況、兩黨票倉組成、各項事件對選民的影響(如:工黨大票倉蘇格蘭,在脫歐後不滿自己被迫脫離歐盟,而成立「蘇格蘭民主黨」,並大舉瓜分了工黨的票源;Boris Johnson的Covid scandal 等等)。
我在這邊詢問謝大使一個很芭樂,但我很好奇的問題:「在能端得上檯面的籌碼有限的前提下,臺灣如何爭取更高的Visibility & Support?」而大使給得回答是「審時度勢」,也就是在風向對我們有利時極大化利益;不利時極小化損失。他提到在過去中國崛起期間,各國把重心都放在與中國建立關係上,這時的臺灣即便努力辦說明會、遊說政府議員,效果都有限,因此此時代表處的重心在於減少臺灣在國際地位上的損失。
然而,最近幾年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各國開始忌憚中國,也需要臺灣的半導體,因此逐漸增加對臺灣的重視度,不僅成為外交人員可以施展拳腳的機會,也是臺灣在國際舞台上難得一見的好機會。甚至從英國駐台使館的外交官人數、種類(如數位發展等,而非過往只著重貿易),都能看出兩國關係正在提升。但也要注意的是各國對中的態度是鐘擺效應,而英國政府在加強對台的科研合作與印太地區安全的同時,也是在減少對台灣半導體的依賴,因此臺灣不可能永遠得勢或失勢,能做的就是「兩國互掀底牌,交換意見決定互補」。
這個行程最大的收穫在於,更進一步的理解到以前學過的不論是孫子兵法、政治學、經濟學的理論是如何被實際應用在第一線外交現場外,輔以後續和同團同行的前駐英公使程公使的分享與私底下聊天的收穫,真的是加深我對外交官的敬佩。這種運用自己所學幫助國家與社會的工作,希望有為者亦若是,未來我也能透過某種方式達成。
RUSI – 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 皇家聯合研究所
一個與保守黨(a.k.a 目前英國執政黨)關係密切、隸屬軍方的智庫,拜訪該智庫的好處是它的想法基本上與目前保守黨政府的想法相似,可以作為參考。同行也藉由即將攻讀政治學博士的團員準備,問出很多一針見血的問題。雖說是蠻重要、平時難以拜訪的單位,但智庫人員回答的內容其實與後續幾天其他議員、國會助理的回答類似,不外乎是將英國視為區域強權、中等強度國家,把自己視為與德國、日本國力相近、光譜位於美國與歐盟之間的角色定位等。
針對中國崛起議題,RUSI認為與其採取強硬對抗,不如在安全的前提下與之合作、貿易(或許是因為英國已不再需要爭奪世界霸權的地位),也就是採取「De-risking」,降低中國對英國的安全影響,而非「De-coupling」,完全切斷與之的關係。我想中國在世界上佔有的地位與比重,即便是美國也無法完全與中國對立,兩強仍須在多個議題上互相合作,例如貿易、氣候變遷等等。
在中國城與僑領晚宴 – 新龍鳳餐廳
基本上是一個與在倫敦當地生活已久、頗有名望的臺灣人聚餐。在倫敦吃傳統中式合菜、聽大家唱上個世紀的華語歌曲,那感覺還是很微妙。席間較為可惜的是分成三桌,較無機會與另外兩桌的老前輩聊天請益。但在這桌也是聽到一些有趣的收穫。像是隔壁的華南銀行黃經理就和我們分享他從外商銀行一路到華南、外派倫敦分行的過程,以及當初學生時期家貧而無緣出國,工作後為了有出國的機會,在與主管面試後決定加入華南的歷程,真的是很發人深省。黃經理也提到他的觀察,似乎英國的年輕人相較臺灣人,比較不怕失敗?更願意在能承受的風險範圍內,做出一些勇敢的決定?因為與當地年輕人接觸得少,這點我無從考證。但回頭審視自己,的確過去習慣在資源有限的情境下,打安全牌、做出許多看似穩定、自己能承擔的決策。隨著年紀的增加,我想我需要時時提醒自己,時間有限,再不試就來不及了。
事後也聽到團員分享隔壁桌的精采故事,有位僑領早期在英國成立幫助弱勢的學校,最終越做越大,還被女王接見授爵,面對面暢談好幾小時……也應證了後面江老師分享的,只要有心,其實每個人都能做到很多自己想像不到的事情。
最後讓我感動的是老僑領們對我們說的一句:「國家的未來就靠你們了」,真的是覺得我們只是初出社會的小菜雞,很難和老前輩們一樣用黃金換逃難船票、創建學校、在倫敦落地生根拚出一番事業,實在讓人敬佩。
House of Parliament – 英國國會,與下議院議員及其國安方面助理交流
大概是一般遊客不會特別安排的行程,有下議院議員及國安方面的國會助理陪同導覽更是備感光榮…。只是行程安排得很妙,一開始是由一位助理帶著大家一邊走一邊介紹國會建築與特色,但觀察了一下就發現不對,這趟重點不在聽他導覽,而是把握機會跟同行的下議院議員及國會助理交流。除了與剛on board 三天、跟我年紀相同、女性團員喜歡的帥哥助理閒聊幾句外,最有收穫的還是和實際分析英國國家安全相關政策的助理Nick的交流。
和前一個行程一樣,他也將英國定位在中等強度國家、Global Britain,認為烏克蘭是歐洲的後院,英國必須全力支持烏克蘭拿回屬於自己的領土等 (根據團員補充他和Nick聊到的內容,英國認為如果歐洲國家姑息俄羅斯侵略烏克蘭,就會重演二戰的悲劇,所以要在現在就極力阻止)。但是問到他對台海兩岸關係的看法時,他的回答則和RUSI類似,就是最好維持Status quo,這樣就能極大化英國在印太地區的貿易利益。說實在的,我想兩岸人民與領導人都還沒想清楚兩岸關係的未來走向,對外人來說自然是只要維持和平穩定,不影響到世界各國就好。
但Nick提出一個想法,讓我想了很久。他說:歐洲國家歷史以來總是打打殺殺,互相戰爭,直到近期才學到教訓,就是各國必須彼此合作,才能獲得最大的貿易利益。或許未來的兩岸關係,在經過若干年的磨合後,也會走向這樣的關係,雖然民主與專制的體制不同,但或許值得期待?
總而言之,作為一個大學畢業後就和政治學沒什麼瓜葛,畢業後也不在學界或政界的年輕人來說,有幸和國會議員與助理聊聊國際政治,真的是難得有趣的經驗!
SOAS, University of London – 倫敦大學亞非學院
雖然之前沒有出國交換過,但有幸在倫敦大學亞非學院,和一群研讀臺灣專業的同學們,上一堂政治類的Case study。與之前在交大上毛治國老師的管理原理類似,透過當事人現身說法,還原並回答事件始末。而這次大家(主要是對岸的留學生)著重的焦點,在於服貿與太陽花學運。有趣的一點是對岸同學看待太陽花學運的角度,似乎與我們有些不同,他們認為臺灣人反對服貿,代表著抗拒與中國有進一步的交流。但事實是當時反對服貿,考慮的是服務業的發展、黑箱程序等等。
而我們就在沒有冷氣,汗水直滴的教室內,看著江老師賣力的解釋回答各國學生對服貿與學運的各種問題。透過江老師的回答,輔以之前在政經系聽到與學到的知識,其實多多少少能理解服貿對於臺灣經濟發展的好處,以及當時的一些利弊權衡。點到為止,不予置評。
這個行程稍嫌可惜的是,與當地學生沒什麼交流機會,當然不排除是我個人聊天功力太差啦 😊
Cp Catapult 英國地方連結研究所
由專案經理Chuck Obi至我們下榻的飯店和我們來場早餐會。只見Chuck 隨手拿了一杯柳橙汁就開始滔滔不絕的和我們分享他們組織的使命與工作內容,明明是一大早,待會還要通勤到辦公室上班,卻還能這麼有精神,真的是很讓人敬佩。關於Cp Catapult,即便一開始稍微看了一下官網與Chuck的Linkedin,關於這個組織的工作內容我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然而,隨著Chuck用淺顯易懂的方式和我們解說了一輪後,終於豁然開朗,也覺得意外的收穫滿滿。
這個Cp Catapult作為一個NPO,扮演的角色類似一個Project based的媒合平台,找出創新交通的可能性。其Project的來源不外乎受各地(不局限於英國)政府委託,或是主動發想並Approach stakeholders一同達成。所以整個單位裡面可能只有少數幾個公共交通方面的專家,而大多時候則是藉由與外部的Stakeholders & SME (Subject Matter Experts)合作,例如數位科技方面的專家、政府單位、民間企業等等,來達成一個個Projects。
這給我很大的啟發,我赫然發現原來:
『不用對某件事情特別專業,也能做到很多事情』。
原來我可以不用是公共交通的專家,也能在找到問題後,擔任PM的角色,尋找並籌組Project team,來解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這又應證了後來私底下問到Poly AI co-founder Eddy的問題:必須要成為某方面的專家,才能創業嗎?他的回答是,就他的觀察,擁有一個好的團隊,才是創業成功的關鍵。誠然自己本身也必須具備某些層面的能力或專業,讓Partners有願意合作的動機,但不必非得是該問題的專家,才能做到。所以包括你我在內的所有人,其實都有很大的潛能,能夠做到很多自己想像不到的事情與成就。問題不在解決的方法,而是發現問題的能力。
除了發人深省的Finding外,針對交通方面的問題我也問到Cp Catapult作為一個NGO / NPO,沒有立法強制性的前提下,要如何提升大眾放棄私人載具,使用公共運輸系統的誘因?而Chuck則說關鍵在於加強Last mile的便利性。針對最後一哩路,我自己覺得Ubike或Uber是很棒的Solution,只是臺灣實在太熱了,大多數人應該不願意滿頭大汗的在充滿危險的市區騎腳踏車;而Uber或計程車則是起步價與運費日益高昂,應該不是大眾願意每天支出的項目。這些立意良善但效果有限的政策如何調整,或許又是一個課題(或是論文題目)了。
最後我開心的和Chuck 交換了名片,和他分享HPE應該也有很多Digital transformation方面的專家,有需要可以再聯絡。頓時覺得我應該來當個Sales,對於HPE的產品,或是現在蓬勃發展的資訊科技,我總覺得能夠協助很多企業或政府拓展自己既有的能力,達成更多以前無法想像的事情。
Poly AI – 臺灣人成立的Voice AI startup
因為是很後期突然加入的行程,一開始沒什麼時間對這間公司做功課,但透過Co-founder Eddy Su的分享,以及後來私底下的交流,真的是學到不少。這家公司的產品類似Google之前推出的AI客服,就是用很擬人的方式,搭配客戶自己的Knowledge base處理客服電話。
誠然如Co-founder Eddy提到AI這個餅很大,目前還不會碰到競爭對手把整個市場吃掉的問題,雖然我不是AI專家,但單純就產品面來說,我是有點難以找到客戶非要找Poly AI不可的理由就是了…。話雖如此,我自己還是很敬佩Eddy,他說的一句話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比起一畢業就去Google這種大公司,不如先自己創業,大不了失敗了再回去大公司」。
對於一個一畢業就在大公司工作的新鮮人來說,這猶如一記震撼,我固然知道第一份工作在大公司的利與弊,也知道能力足夠的前提下,也能隨時到其他大公司任職,但卻未曾想過要畢業後自己創業。或許是自己家底不足、抑或是尚無一個自己滿意,有把握付出全力落實的好點子,也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絕對強過其他人的單一技能,可以在市場中博得一席之地,或許當年更應義無反顧的轉系到資管系、更專注學好Coding?但總而言之,我必須給他一個Respect。
Eddy另外提到的一個概念與江老師所說得非常類似,他說:「要做到人們一提到這個Domain就會想到你」,這代表著一開始就需要找到沒有人做得好、同時又有市場需求的領域,並且做到讓競爭對手望塵莫及。這段精彩的企業分享與訪談QA帶給我最大的收穫就是,「我必須趕快找到自己能持續投資的Domain / Expertise」,而達成目標的方法,就是需要更頻繁、邁出更大步伐的接觸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打開自己的眼界。
讀者太太在英國 Moja / 高級保養品品牌創辦人Karen Lee-Thompson(李思瑩)- 在私人俱樂部的分享會
除了有幸一窺所謂私人俱樂部長什麼樣子,以及一個分享會如何進行外,也透過場邊的數個small talks得知其實真的不少臺灣人在英國創業。除了在英國生活數十年的讀者太太Moja,本業之餘選擇協助臺灣政府或企業將中文文案翻譯成英文Native speakers會看得懂的文案外,Karen在跨國保養品品牌工作多年,累積自己的insight & domain knowledge後,選擇從英國創立高單價的保養品品牌,再逐步打回臺灣市場。
兩位主講人的經歷故事真的是讓人十分佩服,尤其是如何槓桿自己的正職工作,累積帶得走的知識與技能,最終用於自己的事業上,這點真的是我希望自己未來能做到的,雖然目前還看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累積什麼。
另一個有印象的是有一位臺灣創業家,他的生意是幫倫敦人的腳踏車加裝電池和馬達。他提到當地人都很寶貝自己的腳踏車,但是有時候自己騎真的太累了,於是拜託他加裝電池和馬達,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項生意。回頭想想,真的是如江老師說的,「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只是缺少發現而已」。
EBRD – European Bank for Re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歐洲復興開發銀行
位於倫敦金融城內,一個裝潢極為漂亮、類似ADB亞洲開發銀行的組織。一開始做功課時,其實對臺灣借款或捐贈給EBRD資金感到有點不悅與不解,畢竟國內還有很多需要大家出錢出力的議題亟待解決,而歐洲離臺灣如此遙遠,除了梵諦岡之外,也沒有任何正式的外交關係,為何我們需要出錢,甚至派駐人力在EBRD?更何況在其官網上,我們不叫做Taiwan,而是Taipei China。然而這一切的疑惑,隨著EBRD的專案負責人的解釋、以及程公使的解說而逐漸豁然開朗。
與ADB類似,EBRD的目標之一就是協助以東歐為主的歐洲國家建設其基礎建設,資金來源主要來自各國(不限歐洲)政府出資,以及少部分Private sector投資。儘管如此,EBRD的目標並非賺錢,而是以三個Vision支撐:Green / Digital / Inclusive。前兩項一看就懂,但第三個Inclusive要怎麼應用在基礎建設的專案上?
專案負責人回答了我的疑問:他們在最近幫助某東歐國家(忘記哪一個了)建置公車系統,就有意招募並訓練當地一定比例的女性公司司機;在各項專案中除了盡可能納入不同背景的人之外,也有專門的Inclusive committee做screening,確保執行的Projects符合他們Inclusive的目標。
我對Inclusive committee的效果是存疑的,例如在歐洲的亞洲人本來就不多,但為了達成Inclusive,而刻意Hire亞洲人,反而排擠了或許更適合的歐洲人,是否變成在講求公平的同時,犧牲了效率?但這個問題我想永遠是歐洲與亞洲國家(臺灣)之間的一大差異,究竟是要Do the right thing 還是Do the thing right?但扣除這項疑慮,起碼EBRD有意識到Inclusive的重要性,並盡可能的實踐之,我覺得仍然是個很棒的Initiative,例如招募更多女性司機這件事,是否就能間接提高當地女性的收入、進而提高原本可能被壓抑的社會地位?
至於臺灣在EBRD的角色,雖然僅僅是個Sponsor,但我們大多數的出資屬於借貸而非捐款,意味著錢不會完全打水漂,同時做的Project項目也是對人類社會有益,更能增加臺灣在歐洲國家,尤其東歐國家之間的Visibility,我自己覺得在臺灣參加國際組織受阻的前提下,參加EBRD的運作算是一個折衷可行的Solution。
同時也對派駐EBRD的兩位外交部公務員感到敬佩與羨慕,敬佩的是他們運用自己的力量,協助篩選並報告我國政府外交現場的狀況,以及是否要投資各項Project外,更羨慕他們能夠藉由一己之力,某種程度的讓臺灣與世界都變得更好。
The Economist 經濟學人
作為一位政治經濟系畢業的校友/前校園記者,能夠實際進到經濟學人的辦公室,看看他們的辦公環境,並且和研究中國與兩岸關係專業的記者(James Miles)交流,是一件非常非常令人興奮的事情。唯一可惜的是記者們似乎是為了訪問江老師而來,對於學員提出的問題與交流較為意興闌珊。
討論最久的題目,是由江老師提出的,2022年某一期經濟學人雜誌的封面寫道,臺灣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原因包含中共軍力增加、臺灣對戰爭的準備不足等等。此番言論造成外資對臺投資意願降低,間接打擊臺灣經濟發展。經由我們一番以臺灣年輕人的角度分析與分享臺灣並非最危險的地方(謝謝大學時認真上政經二與中大政的我,突然想起換位思考,站在專制政府思考其利益與手段的方法),包括俄烏戰爭對全世界、臺灣人與中共領導層的啟示、中國內部經濟下行風險、牽動美日條件式的軍事協助與全球經濟制裁的風險等。
然而,這也不代表戰爭就不可能發生。歷史上,許多領導者都錯估了戰爭發生的機率,尤其當對手是專制政府、寡頭政治時,更有可能做出不合理性的決策,近期則以2027年尤為關鍵。雖然種種因素造成大家對這個題目的討論有限,但我個人蠻認同不論是由記者、或是國會議員助理提出的”Strategic Ambiguity”(戰略性模糊),就是暫時擱置統獨爭議,以較為務實的方式溝通,最終再見機行事。經過約莫八十年的兩岸分治,雖然都是同文同種的華人,但就像生物學上分隔兩個小島的生物一樣,早已各自演化出屬於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與系統,我想這絕非說統一就統一的,根本是一個打不開的死結。
UKRI – UK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At The Orchard, Cambridge 英式下午茶)
這是一個受英國政府出資,協助英國新創公司發展起來的單位。特別的是這個訪談辦在搭機回臺灣前的最後一個下午,在劍橋的一間百年歷史下午茶園,享受悠哉的午後(雖然原本期待有道地的英式下午茶可以喝,但還是很不賴!)
接待我們的Mr. Staurte是位在臺灣生活與工作過多年的英國人,曾經在Gigabyte工作過,所以一看到HPE名片就倍感親切(應該啦)。席間聊到真的有關UKRI的事情反而挺少的,更多的是聊到他在臺灣的生活與觀察。其中印象比較深刻、值得分享的是他提到早期到臺灣時,大多數的外國人在臺灣的工作都是教英文,但近期則有更多不同專業與職業的人定居臺灣。
我總覺得臺灣人需要對自己的國家、社會與文化更有自信,作為一個發展時程較短、歷史上屬於文化大熔爐的社會,本來就會在某些方面不如其他發展多年的文化,但我們也有自己獨特的優勢,否則無法成功地在兩岸分治下維持治權獨立、上世紀的經濟奇蹟、經過多次政黨輪替而達到民主化社會的標準、以及建立包含台積電在內的強勢電子業等等。一個很大的體悟就是,真的不能只在同溫層以管窺天,未來應該要更常接觸那些自己較少接觸的世界。
接著來看第二篇吧!
【軟性行程&Takeaway篇】LONDON 1 WEEK VISIT – 歌劇魅影 / Sky Garden / 劍橋撐篙 / 走跳過程的新點子